旧五代史(薛居正等)_列传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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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主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旧五代史作者:薛居正等	书号:10202 时间:2017/3/26 字数:97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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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师厚，颍州斤沟人也。为李罕之部将，以猛决闻，尤善骑。及罕之败，退保泽州，师厚与李铎、何絪等来降，太祖署为忠武军牙将，继历军职，累迁检校右仆，表授曹州刺史。唐天复三年，从太祖昭宗于岐下，李茂贞以劲兵出战，为师厚所败。及王师范以青州叛，太祖遣师厚率兵东讨，时淮贼王景仁以众二万来援师范，师厚逆击，破之，追至辅唐县，斩数百级，授齐州刺史。将之任，太祖急召见于郓西境，遣师厚率步骑屯于临朐，而声言东援密州，留辎重于临朐。师范果出兵来击，师厚设伏于野，追击至圣王山，杀万余众，擒都将八十人。未几，莱州刺史王师诲以兵救师范，又大败之。自是，师范不复敢战。师厚移军寨于城下，师范力屈，竟降。天复四年三月，加检校司徒、徐州节度使。　　天祐元年，加诸军行营马步都指挥使。二年八月，太祖讨赵匡凝于襄，命师厚统前军以进，赵匡凝严兵以备。师厚至⾕城西童山，刊材造浮桥，引军过汉⽔。一战，赵匡凝败散，携子沿汉遁去。翼⽇，表师厚为山南东道节度留后。《旧唐书》：天祐三年六月甲申，敕：“襄州近因赵匡凝作帅，请别立忠义军额，既非往制，固是纵权，忠义军额宜停废，依旧为山南东道节度使。”即令南讨荆州，留后赵匡明亦弃军上峡，不浃旬，并下两镇，乃正授襄州节度使。先是，汉南无罗城，师厚始兴板筑，周十余里，郛郭完壮。　　开平元年，加检校太保、同平章事。明年，又加检校太傅。三年三月，⼊朝，诏兼潞州行营都招讨使。无何，刘知俊据同州叛，师厚与刘鄩率军西讨，至潼关，擒知俊弟知浣以献。知俊闻师厚至，即西走凤翔，师厚进攻，至长安。时知俊已引岐寇据其城，师厚以奇兵傍南山急行，自西门而⼊，贼将王建惊愕，不知所为，遽出降。制加师厚检校太尉。顷之，晋王与周德威、丁会、符存审等以大众攻晋州甚急，太祖遣师厚帅兵援之。军至绛州，晋军扼蒙坑之险，师厚整众而前，晋人乃彻围而遁。四年二月，移授陕州节度使。五年正月，王景仁败于柏乡，晋人乘胜围邢州，掠魏博，南至黎。师厚受诏以兵屯卫州，晋军攻魏州，不克而退；师厚追袭，过漳河，解邢州之围，改授滑州节度使。明年，太祖北征，令师厚以大军攻枣強，逾旬不能克，太祖屡加督责，师厚昼夜奋击，乃破之，尽屠其城。车驾还，师厚屯魏州。　　及庶人友珪篡位，魏州衙內都指挥使潘晏与大将臧延范、赵训谋变，有密告者，师厚布兵擒捕，斩之。《欧史》云：师厚乘间杀魏牙将潘晏、臧延范等，逐出节度使罗周翰。越二⽇，又有指挥使赵宾夜率部军擐甲，俟旦为。师厚以衙兵围捕，宾不能起，乃越城而遁；师厚遣骑追至肥乡，擒其百余人，归斩于府门。友珪即以师厚为魏博节度使、检校侍中。未几，镇人、晋人侵魏之北鄙，师厚率军至唐店，破之，斩首五千级，擒其都将三十余人。是时师厚握河朔兵，威望振主，友珪患之，诏师厚赴阙。师厚乃率精甲万人至洛，严兵于都外，自以十余人⼊谒，友珪惧，厚礼而遣之。及末帝将图友珪，遣使谋于师厚，深陈款效，且驰书于侍卫军使袁象先及主军大将；又遣都指挥使硃汉宾率兵至滑州以应噤旅。友珪既诛，末帝即位于东京，首封师厚为鄴王，加检校太师、中书令。每下诏不名，以官呼之，事无巨细，必先谋于师厚，师厚颇亦骄诞。先是，镇人以我柏乡不利之后，屡扰边境，师厚总大军直抵镇州城下，焚闾舍，移军掠藁城、束鹿，至深州而归。乾化五年三月，卒于镇。废朝三⽇，赠太师。　　师厚纯谨敏⼲，深为太祖知遇，委以重兵剧镇，他莫能及。然而末年矜功恃众，骤萌不轨之意，于是专割财赋，置银效节军凡数千人，皆选摘骁锐，纵恣豢养，复故时牙军之态，时人病之。《清异录》云：材难得十全，魏州石屋材多可用。杨师厚时银效节，都皆采于此。承前河朔之俗，上元比屋夜游，及师厚作镇，乃课魏人户立灯竿，千釭万炬，洞照一城，纵士女嬉游。复彩画舟舫，令女棹歌于御河，纵酒弥⽇。又于黎采巨石，将纪德政，以铁车负载，驱牛数百以拽之，所至之处，丘墓庐舍悉皆毁坏，百姓望之，皆曰“碑来”及碑石才至，而师厚卒，魏人以为“悲来”之应。末帝闻其卒也，于私庭受贺，乃议裂魏州为两镇。既而所树亲军，果为叛，以招外寇，致使河朔沦陷，宗社覆灭，由师厚兆之也。　　牛存节，字赞贞，青州博昌人也。本名礼，太祖改而字之。少以雄勇自负。唐乾符末，乡人诸葛慡为河节度使，存节往从之。慡卒，存节谓同辈曰：“天下汹汹，当择英主事之，以图富贵。”遂归于太祖。初授宣义军小将。属蔡寇至金堤驿，犯酸枣、灵昌，存节⽇与之斗，凡二十余往，每往必执俘而还，前后斩首二十余级，获孳畜甚众。太祖击蔡贼于板桥、⾚冈、酸枣门、封禅寺、枯河北，存节皆预其行，与诸将于濮州南刘桥、范县大破郓众，自此深为太祖奖遇。　　文德元年夏，李罕之以并军围张宗奭于河，太祖遣存节率军赴之。属岁歉，饷馈不至，村民有储⼲椹者，存节以器用、钱帛易之，以给军食。大破贼于浿河，罕之引众北走。又预讨徐、宿有功。及讨河北，存节前锋下黎，收临河，至內⻩西，以兵千余人当魏人万二千众，大破其阵，僵仆蔽野。太祖深所叹，谓有神兵之助。大顺元年，改滑州左右厢牢城使。与诸将讨时溥，累破贼军。景福元年秋，改遏后都指挥使。攻濮之役，领军先登，遂拔其垒。二年四月，下徐州，枭时溥，存节力战，其功居多。乾宁二年，授检校工部尚书。三年夏，太祖东讨郓州，存节领军次故乐亭，扼其要路，都指挥使庞师古屯马颊，存节密与都将王言谋⼊郓垒。十二月，存节遣王言夜伏勇士于州西北，以船逾濠，举梯登陴。既而王言不克⼊，存节独率伏军负梯童破其西甕城，夺其濠桥，诸军俱进。四年四月，陷其城，寻与葛从周降下兗州，加检校右仆。　　其年秋，大举以伐淮南，至濠州东，闻前军失利于清口，诸军退至瞷河，无复队伍。存节遏其后，诸将释骑步斗，诸军稍得济，收合所部并败兵共八千余人，至于淮涘，时不食已四⽇矣。存节训励部分，以御追寇，遂得旋师。五年，除亳州刺史，俄迁宣武军都指挥使，改宿州刺史。明年，淮贼大至彭城，存节乃以部下兵夜发，直趣彭门；淮人讶其神速，震恐而退，诸将服其智识。　　光化二年，罢归，复为左衙都将兼马步教练使。天复元年，授潞州马步都指挥使，法令严整，士庶安之。及追赴行在，士卒泣送者不绝于道，加金紫光禄大夫、检校司空，改滑州左衙步军指挥使，知邢州军州事。天祐元年，授邢州团练使。时州兵才及二百人，晋人知之，以大军来寇。太祖在鄴，发长直兵二千人赴援，存节率壮健出斗，以家财赏战士，并军急攻，七⽇不能克而去。太祖召至，劳慰久之，厚赉金帛鞍马，加检校司徒。冬，罢军，署为元帅府左都押衙。四年，太祖受禅，除右千牛卫上将军。其秋，攻潞州，以存节为行营马步军都排阵使。　　开平二年二月，自右监门卫上将军转右龙虎统军，驻留洛下。是岁，王师败于上，晋人乘胜进迫泽州，州城将陷。河南留守张全义召存节谋，遂以本军及右龙虎、羽林等军往应接上。师至天并关，存节谓诸将曰：“是行也，虽不奉诏旨，然要害之地，不可致失。”时晋人新胜，其锋甚盛，存节引从而前，衔枚夜至泽州，适遇守埤者已纵火鼓噪，以应外军，刺史保衙城，不知所为。存节才⼊，晋军已至矣，乃分布守御。晋军四面攻斗，开地道以⼊城，存节亦以隧道应之，逆战于地中，晋军不能进；又以劲弩之，中者人马皆洞，经十三⽇，晋军死伤者甚众，焚营而退，郡以获全，太祖屡叹赏之。五月，迁左龙虎统军，充六军马步都指挥使。十月，授绛州刺史。　　三年四月，除鄜州留后。六月，刘知俊以同州叛，寻授同州留后，未几，加检校太保、同州节度使。乾化二年，加检校太傅，进封开国公。存节戒严军旅，常若敌至。先是，州中井⽔咸苦，人不可饮。及并人、岐人来迫州城，或以为兵士渴乏，陷在旦夕。存节及肃拜虔祝，择地凿八十余井，其味皆甘淡，由是人马汲濯有余，众以为至诚之感。自八月至三年舂末，人马未尝释甲，以至寇退。寻加同平章事，诏赴阙。末帝召慰勉，赏赐甚厚。十一月，加开府仪同三司，食邑一千户，授郓州节度使。四年，加淮南西北面行营招讨使，控扼淮濆，边境安之。　　其冬，蒋殷据徐州逆命，存节方以大众戍颍州，得殷逆谋，密以上闻，遽奉诏与刘鄩同讨之，顿于埇上。淮贼硃瑾以兵救殷，距宿之两舍，闻存节兵大至，即委粮弃甲而遁，竟平徐州。诏加太尉。夏中病渴且痟，属河北用军，末帝令率军屯留以张刘鄩之势。存节忠愤弥笃，未尝言病，料敌治戎，旦夕愈厉。病⾰，诏归汶，翼⽇而卒。将终，戒其子知业、知让等以忠孝，言不及他。册赠太师。存节武鸷慷慨，有大节，野战壁守，皆其所长，威名闻于境外，深为末帝所重，而木強忠厚，有贾复之风焉。　　王檀，字众美，京兆人也。曾祖泚，唐左金吾卫将军、陇州防御使。祖曜，定难功臣、渭桥镇遏使。⽗环，鸿胪卿，以檀贵，累赠左仆。檀少英悟，美形仪，好读兵书，洞晓韬略。唐中和中，太祖镇大梁，檀为小将。四年，汴将杨彦洪破巢将尚让、李谠于尉氏门外，檀在战中，摧锋陷阵，遂为太祖所知，稍蒙擢用。预破蔡贼于斤沟、淝河、八角，迁踏⽩都副将。光启二年，从胡真击淮西之众，解河之围。蔡贼张存敢乘据洛，檀与勇士数十人潜⼊贼栅，邀其辎重，存敢遁走。胡真至陕州，开通贡路，遣檀攻⽟山寨，降贼帅石令殷。从击秦宗贤于郑州西北河滩之上，于太祖马前贼将孙安，应弦而毙。三年，佐都指挥使硃珍败徐戎于孙师陂，获其将孙用和、束诩以献。从击蔡贼于板桥，偏将李重裔追贼马踬，为蔡人所擒，檀夺取而旋，获贼将薛注。太祖破硃瑾于刘桥，檀尽收其军实。文德元年三月，讨罗宏信，败魏人于內⻩，檀获其将周儒、邵神剑以归，补冲山都虞候。是岁，与诸军平蔡州。明年，佐硃珍大破时溥之众，檀获贼将何肱，改左踏⽩马军副将。预征兗、郓，累立战功。　　大顺元年，从庞师古渡淮深⼊，讨孙儒之，夺邵伯堰，破⾼邮军。檀奋命击贼，刃伤左臂。未几，迁顺义都将。天复中，从太祖率四镇之师围凤翔，以昭宗。屡立戎效，迁左踏⽩指挥使。从攻王师范于青州，檀以偏师收复密郡，《永志》云：张训守密州刺史，硃全忠至青州，训谓诸将曰：“汴人将至，何以御之？”诸将请焚城大掠而归。训曰：“不可。”乃封府库，植旗帜于城上，遣羸弱居前，自以精兵殿其后而去。全忠遣王檀攻密州，数⽇乃敢⼊城。遂权知军州事，充本州马步军都指挥使，寻表授检校右仆，守密州刺史。郡接淮戎，旧无壁垒，乃率夫修筑罗城，六旬而毕，居民赖之，加检校司空。开平二年六月，授邢州保义军节度使、检校司徒。三年，加检校太保，充潞州东北面行营招讨使。乾化元年正月，王景仁与晋人战于柏乡，王师败绩，河朔大震。景仁与众为敌骑所追，檀严设备，应接败军，助以资装，获济者甚众。俄而晋军大至，重围四合，土山地⽳，昼夜攻击，太祖忧之。檀密上表，请驾不亲征，而悉力枝梧，竟全城垒。三月，以功就加检校太傅、同平章事。七月，又加开府仪同三司、检校太尉，进封琅琊郡王，命宣徽使赵殷衡赉诏慰谕，赐绢千匹、银千两，赏守御邢州之功也。庶人友珪僭位，授邓州宣化军节度使、检校太尉、兼侍中。　　末帝即位，移授许州匡‮军国‬节度使，加检校太师。五年，蔡州刺史王彦温作，檀受诏讨平之，加兼中书令。贞明元年三月，魏博军。六月，晋王⼊魏州，分兵收下属郡，河北大扰，檀受诏与开封尹刘鄩犄角进师，以援河北。檀攻澶州魏县，下之，擒贼将李岩、王开关以献。顷之，檀密疏请以奇兵西趣河中，自地关袭取晋，末帝许之，即驰兵而去。二年二月，师至晋，昼夜急攻其垒，并州几陷。既而蕃将石家才自潞州以援兵至，檀引军大掠而还。寻授天平军副大使，知节度使事，弃郓、齐、曹等州观察等使。先是，檀招群盗，选其劲悍者置于帐下，以为爪牙。至是，数辈窃发，突⼊府第，檀素不为备，遂为所害，时年五十一。节度副使裴彦闻变，率府兵尽擒诸贼，州城帖然。寻册赠太师，谥曰忠毅，葬于开封县之皋门原。有子六人，皆升朝列。　　史臣曰：夫大都偶国，《舂秋》所非。当师厚之据鄴城也，绾数万之甲兵，擅六州之舆赋，名既震主，势亦滔天。逮其丧亡，须议分割。由兹以失河朔，因是以启晋人，《诗》所谓“谁生厉阶”者，师厚之谓欤！存节、王檀俱出⾝事主，底力图功，观其方略，皆将帅之良者也。　　部分译文　　杨师厚，颍州斤沟人。为李罕之部下将领，因勇猛果敢而闻名，尤其擅长骑马箭。到李罕之失败后，退守泽州，杨师厚与李铎、何纟因等人来投降，梁太祖暂任他为忠武军牙将，接着历任军职，迁至检校仆，上表推荐授与曹州刺史。　　唐朝天复三年(903)，杨师厚跟随梁太祖到岐下接昭宗，李茂贞以劲兵出战，被杨师厚打败。到王师范凭据青州反叛时，太祖派杨师厚领兵东征，这时淮南吴国贼寇王景仁率领二万部众支援王师范，杨师厚头痛击，打败了王景仁，追到辅唐县，杀死数百人，被授与齐州刺史。将赴任时，太祖在郓州西境紧急召见杨师厚，派杨师厚率领步兵骑兵驻扎在临朐，而声称要向东支援密州，将辎重留在临朐。王师范果然出兵前来攻击，杨师厚在野外设置埋伏，追击王师范直到圣王山，杀死敌兵一万多人，擒获都将八十人。不久，莱州刺史王师诲领兵援救王师范，又被杨师厚打得大败。从此王师范不敢再出战。杨师厚将军营移到青州城下，王师范势力受挫，终于投降。天复四年三月，加封为检校司徒、徐州节度使。天。。元年，加封为各军行营马军步军都指挥使。　　天。。二年(905)八月，太祖到襄征讨赵匡凝，命令杨师厚统帅前军行进，赵匡凝严阵以待。杨师厚来到⾕城西面的童山，砍伐树木制造浮桥，领军渡过汉⽔，第一次战，赵匡凝就被打败溃散，带着儿沿汉⽔逃走。第二天，任命杨师厚为山南东道节度留后，又令他向南征讨荆州，荆州留后赵匡明也丢下部众沿长江逃向三峡，不过十天半月，接连攻下两座城镇，于是正式任命杨师厚为襄州节度使。　　开平元年(907)，加封为检校太保、同平章事。第二年，又加封为检校太傅。三年三月，杨师厚⼊京朝拜，诏令他兼任潞州行营都招讨使。不久，刘知俊占据同州反叛，杨师厚与刘寻阝率领军队西征，到潼关，活捉刘知俊的弟弟刘知浣献给朝廷。刘知俊听到杨师厚杀来，就向西逃往凤翔，杨师厚继续进击，进到长安。当时刘知俊已经领着岐下贼寇占据长安城，杨师厚领奇兵靠着南山急行，从西门攻⼊，贼将王建十分惊愕，不知怎么应付，于是即刻出降。诏令加封杨师厚为检校太尉。不久，晋王与周德威、丁会、符存审等人率领大军攻打晋州，非常烈，太祖派杨师厚领兵援救，救兵来到绛州，晋军扼守蒙坑的险要地势，杨师厚整顿‮队部‬奋勇向前，晋人于是解除对晋州的包围而逃。四年二月，调任陕州节度使。　　开平五年(911)正月，王景仁在柏乡被打败，晋人乘胜包围了邢州，掠夺魏博，南到黎。杨师厚受诏领兵屯守卫州，晋军攻打魏州，不胜而退，杨师厚追袭晋军，渡过漳河，解除了邢州之围，改任滑州节度使。第二年，太祖北征，令杨师厚率领大军进攻枣強，十多天都不能攻下，太祖屡加督责，杨师厚⽇夜奋勇攻击，才攻破枣強，屠戮全城。车驾凯旋，杨师厚屯驻魏州。　　当庶人朱友王圭篡夺帝位时，魏州衙內都指挥使潘晏与大将臧延范、赵训图谋变，有人告发他们的谋，杨师厚便分布士兵捕捉他们，杀死了他们。过了两天，又有指挥使赵宾夜晚领着部下穿上铠甲，将等天亮时作。杨师厚领衙兵包围捕捉，赵宾不能起事，于是越过城墙而逃，杨师厚派骑兵追到肥乡，抓获赵宾一百多人，回城在府门斩首。朱友王圭任杨师厚为魏博节度使、检校侍中。不久，镇人、晋人犯魏州北部边界，杨师厚领军到达唐店，打败了他们，斩首五千级，活捉其都将三十多人。这时杨师厚手握河朔重兵，威⾼震主，朱友王圭以他为患，诏令杨师厚到京。杨师厚于是率领精壮甲兵一万人来到洛，在都城外严阵以待，自己带着十多人⼊城谒见，朱友王圭害怕，又以厚礼送走他。　　当梁末帝准备除掉朱友王圭时，派使者与杨师厚商谋，深陈心意，又飞骑致信于侍卫军使袁象先及领军大将，又派遣都指挥使朱汉宾领兵到滑州以策应噤军。朱友王圭被诛后，末帝在东京即帝位，首先封杨师厚为邺王，加封检校太师、中书令，每次下诏不直呼其名，而以官爵号称呼他，事无巨细，必先与杨师厚商量，杨师厚也颇为骄傲放肆。在这以前，镇人在朝廷军队柏乡之战失利之后，屡次侵扰边境，杨师厚总领大军直抵镇州城下，‮烧焚‬扫街市房舍，移军掠劫稿城、束鹿，直到深州才归。乾化五年(915)三月，杨师厚卒于藩镇任上。末帝停止上朝三天，追赠杨师厚为太师。　　杨师厚纯朴谨慎敏捷能⼲，深为太祖赏识倚重，给他重兵大镇，他人没有谁比得上。然而晚年居功恃众，骤然萌生不轨之意，于是专门搜刮财富赋税，设置银效节军共数千人，都挑选骁勇精锐，豢养放纵他们，重现以前牙军的形态，当时人以之为患。以前，河朔一带风俗，上元节全不夜游，到杨师厚镇守时，就要求魏州人每户立起灯竿，千万银灯火炬，洞照全城，放任男女嬉戏游乐。又装饰舟船，令女驾船在御河中歌唱，纵酒连⽇。又在黎开采巨石，准备记载自己的德政，用铁车运载，驱赶数百头牛来拖它，所到之处，坟墓房舍全被毁坏，老百姓望见后，都说：“碑来了。”而碑石刚运到，杨师厚就死了，魏州人以为是“悲来了”的报应。末帝听到他死了，在私庭中接受群臣的庆贺，于是商议分魏州为两镇，不久杨师厚所培植的亲信‮队部‬，果然制造叛，招来外寇，致使河朔沦陷，宗社覆灭，这都是从杨师厚开的头。　　牛存节，字赞贞，青州博昌人。本名叫礼，梁太祖给他改了名并取了字。少年时以雄健勇敢自负。唐乾符末年，同乡诸葛慡任河节度使，牛存节前往追随他，诸葛慡死后，牛存节对同辈人说：“天下动，当选择英明主人服事他，以图富贵。”于是归顺太祖。开始时任宣义军小将。遇上蔡州贼寇到了金堤驿，‮犯侵‬酸枣、灵昌，牛存节每天与他们战斗，共战二十多次。每次必定俘虏敌人而回，前后斩首二十多级，抓获牲畜很多。太祖在板桥、⾚岗、酸枣门、封禅寺、枯河北面攻打蔡州贼寇，牛存节都参与战斗。与诸将在濮州南刘桥、范县大破郓州部众，从此深为太祖褒奖知遇。　　文德元年(888)夏天，李罕之率领并州军队在河包围了张宗。。，太祖派牛存节领军奔赴支援张宗…遇上年成欠收，没有人劳师饷馈，村民中有储存⼲木甚果的，牛存节用器物、钱布做易，以供给军中粮食。在氵贝河大破贼军，李罕之领着部众向北逃走。又参与征讨徐州、宿州有功。到征讨⻩河以北时，牛存节充当先锋攻下黎，收复临河，进到內⻩以西，领兵一千多人抵挡魏州一万二千部众，大破敌阵，僵尸蔽野。太祖深深感叹，说有神兵的帮助。　　大顺元年(890)，改任滑州左右厢牢城使。与诸将征讨时溥，多次打败贼军。景福元年(892)秋天，改任遏后都指挥使。在进攻濮州的战役中，领军率先登上城墙，于是占领敌人营垒。二年四月，攻下徐州，杀死时溥，牛存节奋力战斗，他的功劳最多。乾宁二年(895)，被授予检校工部尚书。三年夏天，太祖东讨郓州，牛存节领军驻扎故乐亭，扼守要道，都指挥使庞师古驻扎在马颊，牛存节暗中与都将王言筹划攻占郓州城。十二月，牛存节派王言在夜晚埋伏勇士在州城西北，用船渡过濠沟，搭梯子登上矮墙。后来王言不能攻进州城，牛存节独自率领埋伏的‮队部‬背负梯子驾着攻城战车攻破州城西边的瓮城，夺取了濠桥，各路军队一齐奋进。四年四月，攻陷郓州城，旋即与葛从周一同降服攻下兖州，被加封为检校右仆。　　那年秋天，梁军大举进攻淮南吴国，到濠州东面，听到先头‮队部‬在清口失利，各路军队都退到淠河，溃不成队伍。牛存节断后，各位将领都放弃坐骑，徒步格斗，使各军逐渐得以渡过淠河，收聚部下败兵共八千多人，到达淮河⽔边时，已有四天没有进食了。牛存节训导励各部，以抵御追击的敌寇，才得以回师。五年，任亳州刺史，不久迁任宣武军都指挥使，改任宿州刺史。第二年，淮南吴军大举攻到彭城，牛存节于是领部下士兵连夜出发，直奔彭门，淮南人惊讶他的神速，震怖惊恐而退，各将都佩服他的智略胆识。　　光化二年(899)，罢归，又复任左衙大将兼马军步军教练使。天复元年(901)，任潞州马军步军都指挥使，法令严整，军民‮定安‬。到前往皇帝出行所在地时，士卒们哭泣相送，不绝于道。加封金紫光禄大夫、检校司空，改任滑州左衙步军指挥使，管理邢州军政事务。天。。元年(904)，任邢州团练使。当时邢州兵士才二百人，晋人知悉后，率领大军前来‮犯侵‬。太祖在邺城，发长直兵二千人奔赴支援，牛存节率勇健壮士出战，用私家财产赏赐励战士，并州晋军紧急进攻，七天不能获胜，就退走了。太祖召来牛存节，慰劳他很久，厚赐给金钱布帛鞍马，加封为检校司徒。冬天，撤军，暂任元帅府左都押衙。四年，太祖接受禅让的帝位，任牛存节为右千牛卫上将军。那年秋天，进攻潞州，以牛存节为行营马军步军都排阵使。　　开平二年(908)二月，自右监门上将军转任右龙虎统军，驻守洛下。这年朝廷军队在上战败，晋人乘胜进近泽州，州城即将陷落。河南留守张全义召来牛存节共谋，牛存节即率本部军士及右龙虎军、羽林军等前往接应上。军队开到天井关，牛存节对各位将领说：“此次出征，虽然不是奉行皇上诏旨，但泽州为要害之地，不可让它失去。”这时晋人刚获胜利，兵势強盛，牛存节领军向前，连夜疾行暗至泽州，恰逢守卫矮城的人已经放火呐喊，以响应城外晋军，刺史保守衙城，不知怎么办。牛存节才进城，晋军就来到了，牛存节于是分兵把守。晋军四面进攻，开掘地下通道以⼊城，牛存节也用隧道来对付，在地下战，晋军不能前进。牛存节又用強弓击他们，中箭者都洞透⾝体，历时十三天，晋军伤亡众多，便‮烧焚‬军营而退，泽州得以保全。太祖多次赞叹奖励他。五月，迁任左龙虎统军，充任六军马步总指挥使。十月，任绛州刺史。　　开平三年(909)四月，任。。州留后。六月，刘知俊据同州反叛，牛存节旋即任同州留后，不久，加封检校太保、同州节度使。乾化二年(912)，加封检校太傅，进封开国公。牛存节严整军旅，总像大敌将至。在这以前，同州井⽔咸苦，人不能饮用，到并州人、岐人前来攻州城时，有人认为兵士⼲渴困乏，陷落将在旦夕。牛存节于是谨肃叩拜虔诚祷祝，选择地方开凿八十多口井，井⽔味道都甘淡，因此人马饮用洗涤有余，大家都认为是牛存节的至诚感动了神灵。从乾化二年八月到来年舂末，人马未曾卸下铠甲，直到敌寇退走。接着加封为同平章事，召赴京城，末帝召见慰勉，赏赐甚厚。十一月，加封开府仪同三司，食邑一千户，任郓州节度使。四年，加封淮南西北面行营招讨使，控制扼守淮河岸边，边境安宁。　　那年冬天，蒋殷据徐州叛逆，牛存节正领大军戍守颍州，得悉蒋殷谋，便密报朝廷，立即奉诏与刘寻阝共同讨伐他，驻扎維上。淮南吴军大将朱瑾领兵援救蒋殷，离宿州六十里。听到牛存节大军来到，便丢下粮草抛弃兵甲而逃，牛存节终于平定了徐州。夏天牛存节患糖尿病，正逢河北用兵，末帝命他领军屯驻留以加強刘寻阝的势力。牛存节忠心更挚，不言生病，对付敌人带领‮队部‬，更加⽇夜奋发。病重，诏令回到汶，第二天就去世了。临终前，告诫他的儿子牛知业、牛知让等要竭尽忠孝，而不谈及其他事。诏令册赠他为太师。牛存节勇武慷慨，有大节，野外攻战，坚城固守，都是他所擅长的，威名闻名境外，深为末帝倚重，而木讷坚強忠厚，又有贾复的风概。　WWw.BBzＺXS.ｃＯ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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